文明让我受苦,野蛮让我返老还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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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让我受苦,野蛮让我返老还童。

*文章授权转自微信公众号「油画世界」




“感觉”这个词包含着一切。拉斐尔和其他艺术家都是这样一些人,他们的感觉在思考之前就已经形成一个系统,这就使他们在研究自然时不至于破坏感觉,也不仅止于做一个画家,他们获得了最精确的知觉,从而也完成了大脑的最精微的转化。



你可以从笔迹中看到人的高尚性格或虚伪性格。 

 不要临摹自然,艺术的本质是抽象的。



画家像歌唱家一样,有时要走调,他们的眼睛缺乏和谐。稍后,通过研究,就会有一整套表现和谐的方法。但是在学院里,尤其是在学院画室里的人们,却不理睬这一方法。人们把学习绘画分为两类。先画素描,后画色彩,这就是说在已经完成了的轮廓里运用色彩,就像一个塑像完成之后敷彩上色一样。我承认,我对于这种实践只能理解为色彩是次要的。“先生,你在作画以前必须严格画素描。”——据说这是一种迂腐的方式;然而,所有“伟大的愚蠢” 据说都是运用这种方式的。



为什么你的那些精通前辈大师绘画手段的学院画家不能产生一幅大师级的作品呢?因为他们并不创造一种自然,一种智慧和一颗心;因为年轻的拉斐尔怀有直觉,在他的画上存在着不可理喻的线的关系,这是人的最内在的部分,是埋藏在深处的一种自我再现。如果你仔细看看拉斐尔一幅画上的附加物或上面的风景,你会发现这与头脑里存在的感觉是相同的。它到处都一样,都是那样纯粹。



自由自在而又热情地去画画,你就会取得进步,而且你迟早会发现它们将被赏识的价值。重要的是只要不在画幅前焦躁不安,一股强烈的感情就能很快传达出来,要善于幻想,并为这种感情寻求一种最简单的形式。



我们应该多多思索能结出果实的创造,少去想自然本身。像我们的天才大师那样去创造,才是引向上帝的惟一之路。



理智和知识是用来评判一本书的。鉴赏绘画和音乐,除需要理智和艺术科学外,还要有对大自然的特殊感觉;一句话,一个人非得是个天生的艺术家。可是被称之为艺术家的人中间,几乎很少有人是真正够格的。任何思想都能够加以详尽阐述,而内心的感觉就不能。掌握恐惧或瞬间的激情无须作出努力!



最不清楚、最难表达、最为多变的东西恰好是物质。思想是感觉的奴隶。



凭记忆来作画更好一些。这样,你的作品就将是你自己的东西;这样,业余艺术爱好者就会详尽地研究你的感觉、理智和灵魂。如果有人想数清驴身上的毛或确定每一根毛发的位置,就请他到驴棚里去。



色彩,由于它给我们的感觉是谜一般的东西,我们只有谜一般地发挥它的作用,才能合乎逻辑性。我们不是用色彩画画,而是经常赋予它以音乐感,这种音乐感来自自身,出于自然属性,以及它那神秘的、谜一般的内在力量。



一个人不会是自己作品的公正评判人;尽管如此,我相信这幅画不仅超过了所有我过去的画,而且我也不可能画出比它更好或与它水平相当的画来。在临死之前,我倾注了我的全部精力。


我是在一种惊恐的环境中,怀着一种极其痛苦的热情,显现一个无须校正的清晰的幻象,画中没有急促现象,只有生命的波涛。从这幅画中感受不到一点模特儿、专业技巧和所谓法则的气味,一切都产生于我的想象的自由驰骋,尽管有时也忐忑不安。



我总认为,坚决不回答批评——尤其是敌意的批评——而且也不回答奉承的评论,这是一个画家的职责,因为真正的批评总是出自于友谊的。


我虽然理解词典中“抽象”和“具象”这两个词的含义,但我在画上并未理会它们。我试图在不借助文学手段的情况下,用一种恰如其分的装饰和简化手段来表现我的幻象,这是一桩艰难的工作。



我很快就要去大洋洲的一个小岛塔希提。在那里,生活的必需品不用金钱即可得到。一旦我的物质生活安排妥当,我就在那里献身于伟大的艺术。我将排除一切艺术嫉妒,也不需要任何卑鄙的交易。在艺术中,一个人与精神状态发生联系有四分之三时间;因而如果他想搞点伟大而又持久的作品的话,就必须珍惜这段时间。



文明让我受苦,野蛮让我返老还童。


一个人的作品就是对这个人的解释。这里有两种美:源于直觉的一类美和经过模仿的另一类美。两者的结合,加上必要的修饰,就能产生一种伟大而又非常复杂的多样性,这是有待于美术评论家去深入发现的多样性。


艺术刚刚经历了由物理、化学、机械以及对自然的研究所引起的长期畸变阶段。艺术家,由于丧失了他们的全部野性,没有更多的直觉,即便承认他们有想象,在每条道上他们也都会误入歧途,他们尽管也在寻找创造因素,可是他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创造这些因素。于是,他们只能在骚乱的人群中随俗沉浮。当他们独自一人时,会感到惶惶然而心生恐怖。这就是为什么不必每个人都去离群索居的原因,只有那些有胆量、能经受孤独的人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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